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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夢見過年買年貨和媽媽吵架了(長成一座島嶼散文)

Instagram刷粉絲, Ins買粉絲自助下單平台, Ins買贊網站可微信支付寶付款2024-05-29 11:36:03【】3人已围观

简介我們夫妻的忙碌,一邊在外孫身上重溫往昔的時光。我便想象著,那一老一小在一早一晚的日子里,起床、吃飯、上學,糾纏不清的日常瑣事,一閃一閃映射在光陰的照壁上。這也令我時常想起我和弟弟小時候的光景。其實我和

我們夫妻的忙碌,一邊在外孫身上重溫往昔的時光。

我便想象著,那一老一小在一早一晚的日子里,起床、吃飯、上學,糾纏不清的日常瑣事,一閃一閃映射在光陰的照壁上。

這也令我時常想起我和弟弟小時候的光景。其實我和弟弟共同生活的時間很短,我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成長、求學和工作。成年后探母時間又大多錯開了,總是見不上面。弟弟離家求學時,是少年,我記憶里的弟弟便一直是一付少年模樣了。

時光的洪流中,能記住的常是小事。后來,我們長大成人,每每回憶和弟弟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日子時,最先涌入腦海的畫面,是母親和弟弟站在一起,望著我,母親的眼光是責備,弟弟則是仗勢,我正在哭泣。那是我們剛剛為了某件事情發生了爭執,弟弟獲得了母親的支持和安慰。我的哭泣,早已經不是為了那件事情,是為了母親明顯的偏心。

有一次,我的手腕上有一枚牙印,是弟弟咬的,青紫色。我每天夜里看著那枚牙印哭泣,卻并不想讓牙印淡下去或是愈合,這枚牙印的存在,令母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可著我的喜好做飯并頓頓端到我的小桌前。

像歡樂留不久一樣,傷痕也容易自愈,牙印終究是淡下去了,最終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我們都長大了,所有過往成為絕版,再也回不去。我們離家,又各自成家,母親身邊空落寂寥了。

后來,我每年從海外回來探家,母親身邊也有個酷似弟弟的少年,他站在母親旁邊,也以多年以前弟弟那樣的眼神望著我,我便總是生出這樣的幻覺,他是弟弟。

在和他的語言交流中,我常常語無倫次,我說,咱媽買菜怎么還不回來?他便壞笑,說,這個咱媽是誰呢?

有時,我們也會鬧騰一下,為些輕松小事舌槍唇劍。我大多爭不贏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到母親跟前告狀。他也不示弱,一樣擠到我和母親之間,站在那里等著母親的評判。母親看看我又看看他。我猜想,那會兒母親和我一起回到了二十幾年前的某個場景里。最后,我們三個人一起樂了,我們在笑聲中理清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那爭論的問題,也在這笑聲里,不知去向。

偶爾遇上嚴肅問題,我想端出媽媽的架勢,威嚴一些,又由于長久缺席他的生活而底氣不足。

這時候我們的交流經常很艱難,我需要小心翼翼地繞開一塊礁石,我知道我要是碰到那塊石頭,我會把自己摔得很疼很疼,也會把他摔疼,而我的疼痛又會因他而愈發劇烈。

但礁石在那里。我終于還是在一次關于金錢與學習問題的爭論中沒有繞開,狠狠地撞了上去。一句重得超過他的年齡的話一出他的口,我的手掌甩了出去。

我眼前一黑,我知道我們觸礁了。

然后我開始手腕疼。接著胸腔疼。悔意深入骨髓。

我們痛哭,他在那間屋子哭,我在這間屋子哭。母親無措地在兩間屋子中穿梭。這和二十幾年前的場景終于有了一些不同。

后來我們開始寫信,這是我們吵架的習慣,我們很會在紙上吵架。他給我寫了長信,我也回復了長信。母親是我們的信使。我們列舉一二三,解釋自己的行為,也控訴對方。我們下筆很重,稿紙戳得大洞小眼兒,眼淚灑得斑斑點點。

怨氣發泄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們平靜下來,思量著如何道歉。他寫到,媽,我氣頭上的話你不要在意,我小、不懂事,我會長大。我寫,我從來就不是個好媽媽,我還動手打人,但我也是第一次當媽媽,請你允許我學著當個好媽媽。我們文縐縐地把這些話寫在紙上,下筆輕了很多。在母親的撮合下,我們從各自的房間出來,有些尷尬,有些生分。我們分坐在母親兩側,都不說話。那時候,我們真的好像處在同一個輩分,爭執、和解,過幾天再來一遍。我們就像姐弟一樣,我們是同一塊陸地拋出的兩粒塵土,各自成型,各自成長。

(三)

有一天夜晚,我做了一個夢,說是他丟了。

先是長長地舒了口氣,知道自己醒了,慶幸剛剛的驚險不過是一場夢。但還沒明白過來身在何處,黑暗中聽見空調呼呼的送風聲,往身邊摸了一把,觸到了丈夫的手,定了定神,想起來我們是在Labuan島。

Labuan,他的島,我戲稱這是他的'島。此前一個月,我在電話里說,我們要去你的島上看你。

這間屋子,是傍晚我們三個人一起打掃的。他說,一個韓國的學長畢業回國了,空出了這間。他想搬到這間帶衛生間的屋子里,但是每月要比另外兩位室友多分擔五十元的房租,問我們是否同意。說這話時,我們剛剛進屋,正站這所大房子的客廳里。我們坐了四個小時的海輪,從KK到達Labuan島,又在碼頭乘出租車半小時到達這里。他放下我們的行李,脫去汗濕的體恤衫,光著膀子,指著他原先租住的那間小房間說,開學后新上島的一位同學想搬來這里。

我們迅速同意。丈夫說,趁我們在這里,幫你搬了吧。他推脫了一下,說還是等假期結束了,室友返回后再搬吧,我們男孩子有力氣。費不了多大勁兒吧,丈夫嘀咕了一句,拍拍他結實的膀子說,你是棒勞力呢。我們說干就干。我去陽臺找了一根稍長的棍子,在一端捆上一塊濕抹布,舉起棍子,去抹那間大屋墻角的蛛網。父子倆在小房間里挪動那件三扇門的衣柜。輕一點,他說,重了就散架了。衣柜、書桌和床,是他在舊貨市場淘來的,能用但不經折騰。

韓國男孩在墻壁上,手繪了很多花卉,粉紅色的。我問他,你這學長是不是正在戀愛呀?他沒聽清,喊,媽你說什么?我又大聲說了一遍,聲音在空闊的屋子里回響了一聲。那間屋的他聽清了,他說是呀,韓國小美女,跟韓劇里的一樣。

我掃完蛛網,換了一塊抹布,擦窗子的玻璃和護欄網。窗子朝西,正好看見一大片緋紅的晚霞,在對面的小山坡上移動。小區里樹木蔥蘢,黃昏寂靜,霞光繾綣。我停住了手,喊他來看。一米七八的大男孩,站在我旁邊,我伸手攬住他,我瞥見他喉頭涌動了一下。他站了一會兒,沒說話,回到小房間,繼續和他父親挪動那幾件不結實的家具。

霞光緩緩退去,黑暗圍攏上來,我拉上窗簾,看著父子倆把家具擺放在合適的位置。他說,咱們還是先做飯吧,天黑了,吃完飯再收拾。

吃什么呢?廚房的冰箱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味道。得去買點什么,正是過年呢。我和他下樓去小區外的超市買菜,丈夫在廚房收拾櫥柜里的碗筷。我說,摸著油膩膩的,得再洗一遍,還有冰箱也得清潔一下。

我們下樓,樓道里遇到幾只貓,看到人并不躲閃,悠閑地踱著步子。他說,島上人少,野貓野狗比人多。

籃子滿了,他低頭看了看,媽,不能買了,這月生活費要超標了。走到小食品區,卻又拿起一罐薯片,放進籃子,沖著我吐了一下舌頭,夸張地拍著胸脯說,再吃一回垃圾食品,最后一次,媽,請信任我。

我們付賬,這會兒我才領教了較之國內翻番的價格。他看著我的錢包癟下去,突然憂郁,不說話。這眼神我熟悉。多年來我一直默認丈夫“窮養兒子”的理論,即使反駁一些過于嚴厲的做法,也是關起門來壓低了聲音爭吵。他在成長的過程里大約是隱約聽到過我們的爭吵吧,有一天這少年突然問我,媽媽,咱們家是不是很窮?他問這話時,就是這樣一種憂郁的眼神。

這眼神一直讓我很痛。我想我是一個很俗的媽媽,沒有他父親那樣的高瞻遠矚和憂患意識。我只看到眼前,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眼睛里有成人的憂郁。

我們往回走,我打破沉默,說,咱們買菜用的時間太多了,爸爸會著急的。

他也恢復了情緒,到底還是個孩子,愁云來得急去得也快。他很開心地說,想起來小時候和媽媽一起逛超市啊,過年買年貨啊,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話又令我們進入了悵惘。回憶往事大約總是令人悵惘的。

據說這個國家,號稱世界五大夕陽觀賞地,難怪即使一所非旅游區的房子,不同的房間,也有不同角度的晚霞。

其實我很害怕看到晚霞,尤其在Labuan島,他突然這么說,每天最難熬的時候就是黃昏,從學校回來,到處寂靜得像沒有人煙,野貓野狗在院子或樓道晃悠,天空紅得像剛哭過的眼睛一樣。

這個大男孩,語氣傷感得像個詩人。我走在他旁邊,我體會著他的寂寞和傷感。我想他還沒有到懂得享受寧靜的年齡。他年輕朝氣,向往喧嘩。他屬于朝陽,噴薄而出后一路熱熱鬧鬧地走下去。他不屬于晚霞的欣賞群體。

一年以前,他曾對著星空狂妄地嘲笑一個叫雯雯的姑娘。那會兒,他以為遠方是喧囂的。他以為只要是遠方,就一定是不同的。

這會兒,他在這個遠方、在每天黃昏的晚霞中,寂寥和傷感。對生命的歷程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只是,這些,我覺得我無法和他說清楚。

我們上樓,幾只野貓還在那里,或許已經不是下樓時遇到的那幾只了,變化總在我們不知道的另一刻,悄然進行。

晚餐很豐盛,至少對我們這個家庭來說是豐盛的。我們家聚少離多,在飲食上總是過于潦草。這次,我終于把土豆和西紅柿分開炒了,還做了我的拿手菜涼拌芹菜。丈夫做了牛肉和香菇。他吃得很香,他自夸他一直是個不挑食的孩子,只要是爸媽做的,就很香。他吃得滿頭大汗,餐廳里沒有空調,后半場只好轉移到他房間,兩把椅子拼成了餐桌,幸好沒有很多菜。我們坐在儲物箱上。

然后收拾廚房,我把菜用袋子分別裝好,放進他的舊冰箱,囑咐他先吃綠葉菜,土豆可以放放,不著急。又收拾臥室,他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床單,換掉臟的,動作很嫻熟。我說你怎么買這么深顏色的床單,一點不亮。他說,耐臟呀。隨后把臟床單和幾件衣服放進洗衣機,我搶上前去,拿出衣服,教他,這些要分開洗,他點點頭。

當晚,我們住他的房間,他借住隔壁室友的床。那同學趁假期去旅行了。

我就在這個房間里,夢見他丟了。

(四)

早先他在電話里向我描述過Labuan島。

他說,有時候,偌大的校車只有他一個學生。清晨六點太陽光就已經很亮,明亮的光線照著海岸線,校車沿著海岸線走,也像是沿著一縷光在走。校車里空調開得很足,他不得不常備著一件外套。車窗外椰林、棕櫚林、香蕉林,豐富的熱帶植物,都是他上島以后才認識的。他喜歡坐在能看見海的那一側,他喜歡那海的深藍色。有時候還能看見木船,擱淺在岸邊,被浪顛簸著。

他還說,那明亮的陽光和校車內很足的冷氣,常常令他產生錯覺,以為海岸公路也是清涼的、愜意的,曾萌生去舊貨市場淘輛自行車騎車上學的念頭。是某位學長幫他掐滅了這個上課健身兩不誤的念想。學長說,如果你不在意滿身汗臭味地走進教室,你就騎車吧。

這些細節都是在我的追問下他才講的。對于他,我大約是一個善于追問的人吧。但他沒有和我說過這兒晚霞鋪天蓋地的情景,他從沒提起過的事情,我找不到那根追問的線頭。他把半面天空的晚霞和他淺淺的憂傷,藏在了Labuan島。

在另一個早晨,陽光也是在六點鐘點亮天空。我們仨坐在餐廳里,吃烏冬面。他起床略晚,坐在餐桌前時,早餐已經擺好了。他埋頭吃面,吃到碗底,看見一個荷包蛋,便抬頭望向我,說,是媽媽煮的早餐。他知道我習慣把荷包蛋放在碗底,像藏住一個秘密。

他邊吃邊給趙先生打電話,說,趙先生,我想用你的車,送父母去碼頭,他們來島上看我。趙先生是島上的一位華僑,自己有車,常常為中國留學生服務,當然趙先生是收費的,且收費很高。

然后他又給房東打電話,這回說的是英語,大約是商量房租之類的事情吧。

收拾好碗筷,我們在那張餐桌上攤開我們身上所有的外幣和人民幣。我們今天就要乘海輪離開Labuan島,然后再乘夜晚的航班離開這個國家,回到我們的來處。我們留夠路上的花費,把剩余的全部留給他。他一直在問,你們夠不夠、夠不夠?我們一直說,夠了、夠了。他把這一堆票子,分成幾個小沓,邊分邊念叨,這是房租,那是電費、水費、生活費,又看著人民幣說,等匯率高一些,再去兌換。他父親絮絮地叮嚀他,要多吃蔬菜、水果,要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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