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歐洲香料貿易的衰落(稱霸歐洲的西班牙在地理大發現運動后，是怎么快速沒落的？)

稱霸歐洲的西班牙在地理大發現運動后，是怎么快速沒落的？

西班牙戰船

當歐洲的歷史進程來到公元15世紀時，絕大多數的歐洲國家都卷入了一場被稱之為"地理大發現"的航海活動中去。西班牙、葡萄牙、英國、荷蘭等國都希望能夠開辟新的海上貿易通道，與東方世界重建貿易關系。

香料是當時公認的"奢侈品"

在這場"航海競賽"中，西班牙因起步較早獲得了較多的紅利。不僅在航海領域取得了令人驚嘆的成就，還在全世界建立起了許多殖民地。這些殖民地源源不斷地為西班牙輸送利益，幫助西班牙一舉奪得了歐洲霸權。

然而在西班牙稱霸后不久，其國力就開始以驚人的速度下滑。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會讓這個剛剛奪取歐洲霸權的國家在短時間內就走向了衰落呢？

地理大發現示意圖

強大的國力使西班牙擁有了參與歐洲大小戰爭的底氣，反而削弱了國力

早期的西班牙還算不上是一個強大的國家，當時其內部正陷于嚴重的分裂局面之中。直到公元1492年，西班牙才完成了統一并擁有了參與歐洲政治的堅實基礎。與此同時，地理大發現運動也在同步展開，這無疑是歷史賜予西班牙更改命運的一次重要機遇。

早期的西班牙還處于分裂之中

幸運的是，西班牙人抓住了這次機會。通過大力發展海軍和航海業，使西班牙的海上力量得到了成倍的增長。借助強大的海軍和對各海域的熟知程度，西班牙在全世界的許多地區都建立起了殖民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被西班牙當作原料供給地和商品傾銷地的殖民地，為西班牙本國帶去了數之不盡的財富，西班牙的國力也同步得到了提升。

源源不斷的財富不僅改變了西班牙人的生活，該激發了西班牙人的野心。在此后的時日里，西班牙常常介入歐洲的大小事務，許多戰爭也都有西班牙人的身影出現。對此，江西科技師范學院歷史文化學院的鄭毅講師在《葡萄牙西班牙衰落原因的研究》一文中曾經詳細提到：

"···（西班牙）統治者好高驁遠 ，窮兵黷武，戰爭在西班牙中世紀史上占據著相當的份量。在16世紀的100年中，西班牙只有25年是和平時期，在17世紀的100年里更只僅有21年是和平時期，其余的時間都備受戰爭的困擾。雖然西班牙在戰爭中也取得了一些勝利，然而即使是勝利，對其國力來說也是一次較大的消耗···"

在公元1556年—1598年期間對西班牙實行有效統治的國王腓力二世

所謂槍炮一響、黃金萬兩，軍隊的軍餉、糧草、武器裝備的打造，這些支出都能夠快速消耗西班牙的財政儲備。在幾場大型戰爭過后，西班牙的國庫也宣告見底。而此時的西班牙人卻并沒有得到和戰爭花費成對比的收益，因此國力也會隨之快速下降，為后來西班牙的沒落埋下了伏筆。

公元15世紀前中期的西班牙騎士

英國和荷蘭對西班牙發起挑戰，奪取了后者許多領地

在西班牙已經崛起后不久，英國和荷蘭也走上了崛起之路。起初荷蘭一直受到西班牙的統治，然而在公元1566年時，荷蘭爆發了尼德蘭革命，使整個北部地區脫離了西班牙王室的控制。隨后荷蘭人便積極發展航海業和造船業，不斷縮小著與西班牙的海上實力差距。

尼德蘭革命示意圖

荷蘭的獨立，使西班牙失去了一大塊富庶的領地。在此之前，這里一直都是帝國財政的主要來源地之一。當西班牙為此遭受重創，還并沒有恢復元氣之時，英國也向西班牙發起了挑戰。對此，河北大學歷史學院教授張家唐在《論西班牙帝國衰落與大英帝國崛起的關系》一文中曾經提到：

"由于英國海盜對加勒比海沿岸的大肆洗劫，徹底激怒了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1588年7月，他派遣大貴族麥地納·西多尼亞率領130多艘戰艦和兩萬多水兵組成的無敵艦隊對英國遠征。在英吉利海峽，西班牙的無敵艦隊遇到了兩個最可怕的對手——約翰·霍金斯和弗朗西斯·德雷克，無敵艦隊被徹底擊潰。自此西班牙帝國一蹶不振，西班牙的海上霸權地位也逐漸被英國所取代。"

受到英國皇家海軍挑戰的西班牙無敵艦隊

在筆者看來，隨著西班牙在全球領地的縮小，其經濟也從快速增長變為了緩慢增長。統治者在計劃財政支出時，不得不考慮到財政緊縮所帶來的種種問題，因此許多政策和建設都無法得到有效推行。再加上無敵艦隊已經在與英國海軍的爭霸中處于下風，已經很難保護位于全球其他地區的殖民地。如此就形成了惡性循環，對西班牙維持霸主地位產生了非常嚴重的負面影響。

再者，因西班牙統治者對待殖民地百姓通常采取高壓政策，所以當英國和荷蘭奪取西班牙在海外的殖民地時，殖民地的百姓通常不會為了西班牙人而戰，因此常常會出現殖民地不予抵抗就易主的情況，這無疑加速了西班牙殖民地的流失速度。

西班牙帝國位于全球的殖民地示意圖

西班牙忽視了對國內經濟和軍事工業的建設，軍事力量止步不前

在西班牙在全世界建立起龐大的殖民地后，僅僅通過貿易和對殖民地百姓的剝削，就能夠使西班牙人過上富裕的生活。百姓富裕了，那么國庫也自然充盈。然而古語云：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當獲得財富的過程變得非常簡單時，就會使西班牙人忘記艱苦奮斗的日子。

如今的西班牙港口

在財富大量涌入西班牙本土后，西班牙統治者并沒有將這些財富用于對國內的經濟和軍事工業的建設中去，而是用在了一些相比之下更加次要的地方。正是因為如此，西班牙的資本主義發展才會被迫放緩，經濟自然也會止步不前。對此，江西科技師范學院歷史文化學院的鄭毅講師在《葡萄牙西班牙衰落原因的研究》一文中曾經詳細提到：

"葡萄牙、西班牙雖然在最早形成近代民族和中央集權的國家走在了西歐其他國家的前頭，但這并不代表這兩個國家在經濟上和制度上是先進的，兩國的封建王權都相當強大，這種王權專制制度嚴重摧殘了資本主義的進一步發展，國王憑借手中的權力實行重稅政策，其生活奢侈腐化，為了滿足自身及貴族的要求鼓勵奢侈品和手工業的輸入，造成金銀大量外流，遏制了本國工商業的發展。"

葡萄牙海軍也曾稱霸一時

從上述材料可以看出，不僅西班牙的國內有著這樣的弊病，就連當時的海上強國葡萄牙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先前葡萄牙正是因為這一原因而走向的衰落。可惜的是，西班牙人并沒有吸取歷史教訓，這才會重蹈葡萄牙的覆轍。

在筆者看來，西班牙的財政從進入航海時代開始就是不健康的，或者說是一種畸形經濟。當時許多歐洲國家都看到了葡萄牙和西班牙所取得的成就，都在一心一意振興國力和積極發展。與此同時，西班牙統治者卻止步不前，甚至還一度產生了倒退的現象，這又如何能夠保住霸主地位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西班牙獲得財富和使經濟增長的手段，和羅馬人通過發動對外征服戰爭并奪取戰利品來供給國家機器運轉是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因此一旦擴張被某種因素被迫放緩或中止，那么經濟必然要出現嚴重的問題，進而波及到社會其他角落。

葡萄牙西班牙衰落的原因

制度落后導致“兩牙”衰落

葡萄牙的衰落 早在1580年葡萄牙被西班牙兼并前就顯出端倪，首先是讓他們富足起來的香料貿易帶來一系列連鎖反應。葡萄牙自己并不出產用來交易的原料，也不想生產那些工藝品。香料貿易的終點也不在里斯本，而在安特衛普。香料貿易的經營成本也在逐步加大，葡萄牙為了東方的戰爭需要花錢，為了維持與當地部落的聯盟需要花錢，更重要的是，航行到印度仍然充滿風險，海上的死亡率極高。

葡萄牙人在東方的擴張可以說有點“過度”，分散到了許多地方。葡萄牙并沒有相應的人口來承受如此多的“領地”。英國歷史學家查爾斯·博克薩說，葡萄牙人是“肚飽眼饑”，什么都想“吃”，可是又“消化”不了。葡萄牙也曾做過努力，讓國家適度從貿易中分離出來，交給一些公司去經營。但是并沒有成功。

在葡萄牙的工業生產能力沒有提高的情況下，葡萄牙的東方貿易卻帶動了歐洲其他國家如英國、荷蘭工業品的生產。一旦他們意識到葡萄牙人只是轉手販賣他們制造的東西，他們就用自己的艦隊一步步剝奪了葡萄牙人在遠東的據點，自己取而代之。

西班牙的衰落 一方面是由于對手實力的增強而相對處于劣勢；另一方面，西班牙僵化的經濟從一開始就為這種衰落埋下了隱患。

在強大的王權和狂熱的宗教信仰的支撐下，伊比利亞半島征服了海洋、獲得了世界。但是，像潮水一樣涌入的財富，幾乎都用來支撐為宗教信仰、為殖民擴張而進行的戰爭，而沒有用來發展真正能夠讓國家富強起來的工商業。

這些王朝戰爭、宗教戰爭耗費了西班牙人的鮮血和西班牙的財富。西班牙統治者的過分擴張，顯然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他們試圖不僅在海上，也在陸上扮演主要角色。這與英國后來實行的頗為成功的戰略形成鮮明對照。英國的戰略是，置身于大陸事務的外圍，只有在勢力均衡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下才進行干涉。這種戰略使英國人能全力以赴地保護、發展自己的殖民地。而西班牙則和法國一樣，集中注意力于歐洲大陸，并不斷地卷入歐洲戰爭。最終結果是，英國人能建立起一個世界范圍的龐大帝國，而西班牙人卻先后失去了對自己帝國的經濟控制權和政治控制權。

與此同時，在與歐洲新興國家英國、法國、荷蘭的不斷戰爭中，西班牙作為歐洲最強盛的軍事大國也在不斷衰落。1588年，西班牙的無敵艦隊被英國擊潰。17世紀上半葉的30年戰爭進一步拖垮了西班牙。

到1648年各國為結束這場戰爭簽訂《威斯特伐利亞和約》的時候，西班牙面對財政的崩潰、國內的叛亂、普遍的貧困無可奈何。緊接著和法國簽訂的《比利牛斯和約》最終使西班牙在歐洲格局中處于一個相對來說走向衰落的國家的地位。（本報綜合報道）

深層原因

致使伊比利亞半島衰落的更實質的原因是，經濟上一向長期依賴西北歐。它們在開始海外擴張以前是這樣，在那以后依然如此。

葡萄牙和西班牙能率先從事海外擴張。但是，這一擴張沒有經濟實力和經濟動力作后盾，它們缺乏從事貿易所必需的航運業以及能向西屬美洲殖民地提供其所需的制成品的工業。誠然，有數十年西班牙的工業由于海外制造品市場的突然發展而受到促進，然而，約1560年前后，工業的發展停止了，隨即開始了長期的衰落。一個原因在于大批金銀財寶源源流入國內，引起了急速的通貨膨脹，這使西班牙工業處于嚴重不利地位。

富有諷刺意味的是，西班牙海外事業的最后結果是進一步刺激西北歐迅速發展的資本主義經濟，而在伊比利亞半島，它僅僅提供了足夠的財富，卻并沒有實行基本的制度改革。勢力強大的王公貴族不愿意看到工商業的發展導致新興勢力的崛起，他們甚至荒唐地把從事工商業的外國人趕走。這就是西班牙繁榮數十年后隨即突然地、無可挽回地衰落的根本原因。

歐洲中世紀早期經濟衰退的簡要敘述

     絕大多數論述西歐經濟衰敗的著作都將原因歸咎于莊園經濟和阿拉伯人入侵。從它們對經濟的直接產生的危害看來，這兩點確實十分具有說服力。而從兩者的性質來看，莊園制是內生，阿拉伯人入侵是外生的，但皮郎過份強調了外生因素的重要性，這并不是說阿拉伯人的入侵不重要，而是應該結合兩者來看待早期西歐經濟的衰落。

     在解釋早期西歐經濟衰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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